“你说呢，思思？”

突然被点名的白思思头也不抬，恨不得把脑袋直接钻进电脑屏幕里，“我不知道，我喜欢工作。”

“……”

程仞一路持续低气压直到进了办公室，他随手扯了扯领带，想起刚刚路过时角落里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，嗤笑一声。

看来是没失忆。

还知道躲着他。

打开电脑，程仞先照例处邮件，突然见底下垃圾箱里冒了一个小红点，他随手点进去，看见发送人是“白思思”的时候动作微顿。

想起那天她说的误发错了一个邮件的事。

程仞很轻的皱了一下眉头，他点开了那封邮件——

偌大的总裁办公室，男人端坐在桌前，电脑屏幕泛着光，随着鼠标一点点的下拉，男人的面色也一点点的阴沉下去。

突然，他抓起一旁的内线电话，拨了出去。

“嘟嘟嘟——”

“白思思！程总叫你过去一趟！”

一路走到办公室门口，白思思心里竟然有几分总算来了的释然，好像头顶悬着的那柄刀终于落了下来。

她甚至抱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心推开了门。

“程总。”

男人懒散的倚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，他食指微屈，很轻的，一下下的叩在桌面上，每一下，都像是敲在白思思的心上。

终于，他淡淡开口。

“白思思，你真的有男朋友吗？”

白思思心神一震，果然，被发现了吗……
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，一时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可男人冷淡打断了她。

“你背地里到底做什么工作，嗯？”

他把屏幕转过去，一封不堪入目的表格呈现在二人面前。

男人薄唇轻启，用很冷淡的声音去读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。

“别说……”白思思声音弱弱的。

“嗯？”程仞皱了皱眉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白思思脸有点发红，闭着眼大声开口，“别读了！”

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白思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，她只觉得脑袋里已经混沌成一片，实在思考不出来什么东西，只能磕磕巴巴道，“你到底，你到底要干嘛。”

“不是我要干嘛。”

程仞笑了一声，他虽然勾着唇角，目光却冷冰冰的垂落在白思思身上。

“是你——白思思。”

“不会真的被我那晚说对了吧，怎么？你给钱就能睡？”

程仞冷冷的看着她，薄唇轻启，说出的话像刀子一般割在她的心上。

十足十的羞辱。

白思思静静的沉默两秒，突然笑了一声。

“是又怎么样。”

她眼睛有点发红，死死的咬着唇，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开口，“程总，你要是给钱，你也能睡。”

这句话像热油滚在了火里。

程仞只觉得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，他眸色黑沉沉的落在白思思身上，隐隐有冷意浮动。

半晌，他才冷笑一声。

他说，“白思思，我才不会睡你，我嫌脏。”

白思思翘班了。

其实她觉得就算不翘班，程仞也会炒了她。

她窝在出租屋里睡了一下午，但也睡得不好，一闭眼就是男人冷冷的骂她脏的样子。